1、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人大重阳）成立于 2013 年 1 月 19 日，是重阳集团董事长裘国根先生向母校捐款 2 亿元并设立教育基金运营的主要资助项目。人大重阳是 2016 年官方认定为 G20 智库峰会（T20）共同牵头智库、中国金融学会绿色金融专业委员会秘书处、“一带一路”中国智库合作联盟常务理事、中国-伊朗官学共建“一带一路”中方牵头智库。2014 年来，人大重阳连续两年被选入由美国宾州大学推出的、国际公认度最高的全球智库报告的“全球顶级智库 150 强”（仅七家中国智库连续入围）。 财经杂志由中国证券市场研究设计中心主办，创刊 13 年来，已成为中国最具全球视野和国际影响力的主流
2、媒体，是中国政经学界决策者、研究者、管理者的必读刊物，被公认为中国最具影响力的高端财经新闻杂志，具有深厚和广泛的国内国际影响力。财经杂志始终秉承 “ 独立立场、独家报道、独到见解 “ 的编辑理念，以权威性、公正性、专业性的新闻原则，密切关注中国经济制度变革与现代市场经济进程，及时报道、评论影响中国与世界发展进程的重大事件和焦点人物。财经杂志以大量深入细致的调查报道和深刻前瞻的观点评论，不断扩大中国媒体报道空间与深度，推动改革与开放进程。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 1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核心提示2015 年 4 月，习近平主席出访巴基斯坦，双方将中巴关系提升为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中巴经济走
3、廊在“一带一路”建设当中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甚至起示范与旗舰店作用。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进度基本符合两国的预期，但是在实际建设过程中还是遇到了安全等各种困难与问题。在巴基斯坦国内，中国的投资似乎也成为了各党派和地方势力的争夺焦点，甚至为此出现了所谓的中巴经济走廊的“东西线之争”。为此，财经杂志社与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进行合作，并专门派遣国际组同事深入巴基斯坦，重点围绕中巴经济走廊的两个旗舰项目瓜达尔港区 / 自由区与卡西姆港燃煤电站进行了为期两周的实地调研。调研组发现，中巴双方政府、对口机构等在具体项目落实上都有专门研究，并极力阻止任何局部的混乱及影响中巴经济走廊建设进度的安全问题。调
4、研组针对建设中存在的安全隐患等问题提出了有针对性的分析及建议。* 中巴经济走廊在“一带一路”建设当中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成为六大经济走廊之首* 中巴经济走廊的建设项目正在积极稳妥的推进当中，总体上建设进度符合两国的预期* 在注重中巴经济走廊重大项目建设的同时，应对巴国内的民生工程投入更多精力资金* 需要专门组织力量针对巴基斯坦的对外关系、政党关系、安全局势等做针对性的研究* 需要关注和加强中巴经济走廊建设过程中中巴双方在人文层面的交流合作* 在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企业需要配备专业化的巴国市场研究和法律服务团队* 在企业安保方面，应敦促投资企业自行解决安保服务问题，不应只依赖巴方安保力量* 中巴经
5、济走廊项目分布应更均衡，不应被安全问题束缚，支持安全服务企业走出去* 加大国内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力度，加大金融对“一带一路”建设的支持力度2 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前 言“中巴经济走廊”概念的提出早于“一带一路”，前者是后者的先行曲，一如上世纪50年代中期冷战正酣时期，美国试图纠集第三世界的一众国家先后成立了东南亚条约组织和巴格达条约组织，试图围堵共产主义国家，巴基斯坦成为当时“打开西大门”外交战略的首要突破口。在 2013 年 5 月李克强总理访问巴基斯坦的行程中公布了“中巴经济走廊”的概念。其初衷是加强中巴之间交通、能源、海洋等领域的交流与合作，深化两国之间的互联互通。当时，两国政府初步
6、制定了修建新疆喀什市到巴基斯坦西南港口瓜达尔港的公路、铁路、油气管道及光缆覆盖“四位一体”通道的远景规划，预计总工程耗资将达到数百亿美元，计划于2030 年完工。其中，第一阶段将在截至 2017 年底开发阿拉伯海沿岸的瓜达尔港，并且在瓜达尔建设大型国际机场。同时还将拓宽连接中巴两国的喀喇昆仑公路并铺设中巴之间的光纤电缆，改善南起卡拉奇、东至拉合尔、北达白沙瓦的铁路网。大约一年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巴基斯坦，签署多个项目大单，正式拉开了“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帷幕。这一年间，中国的“一带一路”建设成效初显，“中巴经济走廊”成为“一带一路”的旗舰项目和样板工程。同时确立了以中巴经济走廊为引领，以
7、瓜达尔港、能源、交通基础设施、产业园区合作为重点的“1+4”合作布局。“中巴经济走廊”的建设已展开近两年的时间，总体上看，经济走廊推进的趋势是积极的，建设速度和质量也能基本符合两国领导人和政府的战略预期。2015 年，中巴双边贸易总额 189.3 亿美元，同比增长 18.2%。贸易顺差 139.7 亿美元，增长 104.9%。加快中巴经济走廊的建设会对中巴两国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产生积极促进作用，有利于加强产业合作，推动共同发展。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 3第一，有助于解决巴方经济发展瓶颈，促进中巴经济增长。建设中巴经济走廊，能够解决巴基斯坦交通及能源等经济发展的瓶颈问题并增加就业，降低贸易
8、成本，促进巴基斯坦经济发展。建设中巴经济走廊还可为中国西部特别是新疆找到一条新的便捷的进入印度洋的通道，扩大其经济辐射力，为加快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开放与合作提供强有力的支撑。第二，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在“一带一路”跨境通道建设中具有极强的辐射示范引领作用。中巴经济走廊将成为“一带一路”在亚洲地区收获最早的项目，不仅将惠及中巴两国，还将辐射周边，对推动“一带一路”建设具有重大作用和意义。第三，促进两国和地区经济一体化，中巴两国要促进经济发展，就需要进一步扩大开放，积极参与经济全球化和市场化进程，共同推动亚洲新的经济合作体系的构建。中巴经济走廊一旦建成，瓜达尔港也将成为中亚的出海港选择，这将促进中
9、亚、南亚地区经济发展。第四，有利于促进中巴边境地区的社会稳定。巴基斯坦与中国新疆边境地区的社会安全形势都不够稳定。建设中巴经济走廊，对于促进经济发展、增加居民收入、改善民生具有重要意义。这也有利于维护中巴边境地区的稳定，为消除“三股势力”创造条件。但是，据了解，起初的设想在现实中遇到了不少困难。在巴基斯坦国内，中国的投资成为了各党派和地方势力的争夺焦点，甚至为此出现了所谓的“东西线之争”，尽管在联邦政府的努力下，各方勉强对外达成了一致意见，但并未从根本上改变巴国内的政治分裂局面。此外，巴国的安全环境也制约着经济走廊建设工作的全面展开。中巴双方谁都经受不起经济走廊建设失败的后果。如果继续当前的混
10、乱局面，不只是旗舰店延期开张的问题，“中巴经济走廊”还会成为中国的负担，给“一带一路”带来极大的负面效果。因此，双方政府、各个专门对口机构都在各个具体项目的落实上进行专门研究，并在努力阻止任何局部的混乱局面或巴国内的安全问题影响经济走廊建设的速度和质量。基于上述考虑，我们对“中巴经济走廊”的建设进程展开了为期两周的调研，重点考察了瓜达尔港、卡西姆港火电站项目以及巴基斯坦的安全形势，形成了该报告。4 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图 1：中巴经济走廊建设项目分布图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 5第一部分 中巴经济走廊建设进展一、瓜达尔港及瓜达尔自由区1、瓜达尔港瓜达尔港紧邻伊朗和巴基斯坦边境，扼守着霍尔木
11、兹海峡通往阿拉伯海之间的海上通道，这条通道目前承担着全球 40% 的原油供应。根据规划，中国从波斯湾地区进口的原油和天然气可以直接从瓜达尔登陆，或直接通过管道运往中国西部。中国还计划在瓜达尔向东至伯斯尼港（Pasni）之间的海岸边修建原油冶炼和储存设施，在当地进行原油冶炼加工后再运往中国及世界其它地区。作为“中巴经济走廊”的桥头堡，瓜达尔对于中国的意义远远不限于能源战略通道。瓜达尔位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海上丝绸之路”的正中央，如果陆地交通条件得以改善，瓜达尔将有可能成为世界投资、贸易的主要中转站之一。瓜达尔港是巴基斯坦的第三大深水港。第一大港卡拉奇承担着巴全国货物进出口量的60%，吞吐量已
12、几近饱和；第二大港奥尔马拉港是巴国海军基地所在，不宜进行商业开发，且该港前期开发工程出现问题，需要进行大规模整修。巴基斯坦需要一个全新的港口拉动全国经济增长，瓜达尔港的开发也有助于发展位于该国西部俾路支斯坦省的地方经济，削弱、孤立地方分离主义势力。巴基斯坦为瓜达尔港远期规划的货物年吞吐量达到 3-4 亿吨，是卡拉奇港的十倍之多，几乎相当于印度目前所有港口吞吐量的总和。2013 年 2 月，中国海外港口控股有限公司（简称“中国港控”）正式从新加坡港务集团（PSA）手中购买了瓜达尔港的运营权，几乎原封未动地获得了 PSA 当时与瓜达尔港务局签署合同中规定的权益。中方刚刚接手时，整个瓜达尔港几乎满目
13、疮痍港口机械全部因年久失修而无法使用，储油罐全部锈掉，如山的垃圾堆满了港口。中方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清理这些老旧的设备和垃圾。6 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经过中国港控的努力，如今瓜达尔港口的面貌焕然一新：全新的用于装卸货物的吊机和门机已经整装待命，用于储存散货的筒仓安装到位，叉车、集装箱卡车等港口流动机械基本完成采购，办公楼和员工宿舍楼进行了翻修。截止到 2016 年 6 月底，瓜达尔港已具备基本作业能力。大型工程机械和大批量建设物资已经陆续通过远洋货轮运抵瓜达尔，而此前大部分的物资和公司使用车辆都需要运到卡拉奇，再经过 60 多公里的沿海公路送到瓜达尔。前期投资的拉动效应已经初显，2015
14、年 5月 1 日，中远航运开辟了首条途径瓜达尔的航线，将瓜达尔本地生产的海鲜产品首次经由瓜达尔港出口至迪拜，然后再运送货物返回至中国。中方接下来在港区的重点任务将是培训港口内的作业团队，巴方作业人员将得到专业的现代化港口作业培训机会。2016 年 1 月 12 日，中巴经济走廊首次完成陆路联通。由 60 多辆货车组成的中巴经济走廊联合贸易车队经过 15 天的行程，跨越 315 公里。经过巴基斯坦西部首次通过陆路联通中国新疆的喀什市和瓜达尔港。按照计划，这批货物将在瓜达尔港装船后出口至包括中东和非洲在内的海外市场。中国驻巴使馆对外宣称，此次联通标志着中巴经济走廊已经从概念转变为现实。2、瓜达尔自
15、由区与瓜达尔港一并移交给中国公司的还有总面积达 923 公顷的自由区，中方将首先开发其中紧邻瓜达尔港区的 25 公顷土地，这也被称为自由区的“起步区”。根据与巴方达成的协议，中国企业在自由区享有 23 年的免税期，中方独资的瓜达尔自由区有限公司有权自主制定自由区内的各项优惠政策；中国港控，其运营公司、承包方与转包方在建设瓜达尔港和自由区时进口的设备和其他材料将享受 40 年的免关税优惠。从巴方 2015 年 1 月正式向中方移交自由区土地至今，中方已经完成了对起步区的全部规划工作，并对地块进行了初期的平整工作。现已正式开启起步区的开发建设工作，到今年底将完成 70% 的开发工作，2020 年之
16、前全部开发完成。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 7起步区内的全部基础设施（如道路、绿化、围栏、水电供应等）将在两年内完成，其中包括一个集企业办公、商务考察接待、休闲等功能于一身的一站式商务服务中心。瓜达尔自由区将提供相对安全的工作生活环境，其他几家与瓜达尔港关系不大的中资企业也表示希望将其员工安置在自由区内。因为瓜达尔周边的安全形势尚不稳定，中方人员不宜分散在瓜达尔市内各处。自由区的招商引资工作在 8 月底正式展开。考虑到巴方产业基础薄弱和瓜达尔当地缺水少电的实际情况，起步区发展前期将从瓜达尔当地最主要的捕鱼和鱼类加工行业开始，在自由区内计划引入包括冷库和制冰厂等在内的渔业加工一体化企业。生活在瓜达
17、尔市区的人口约有 8.5 万人，其中 75% 以上从事与捕鱼相关的工作，但是捕捞和加工技术十分落后。瓜达尔市目前仅有一家手工木制造船厂，当地对鱼类保鲜的措施也仅仅是在船底铺上一层厚厚的冰，然后将鱼直接放置在冰块上，这会破坏大部分鱼类的鱼皮组织，根本达不到出口标准。自由区内引入的渔业加工一体化企业将大大提高当地捕鱼和鱼类加工行业经济价值。中方的规划还考虑到瓜达尔所在的俾路支斯坦省的资源优势。该省绝大部分地区是山区，但在河谷地区盛产水果和各种干果，还有丰富的大理石和各种金属矿产资源。这些资源在未来两三年内都可以运送到瓜达尔进行加工然后销往巴国内或出口至海外。另外，巴基斯坦与美国和欧盟之间都签有贸易
18、协定，相比从中国出口，巴基斯坦服装和鞋类产品的出口关税要低不少。开发方认为巴基斯坦是棉花生产大国，将中国的服装工厂直接搬到巴基斯坦也是值得投资者考虑的方式。目前，巴基斯坦的服装和纺织品类则在 2015年获得了免关税进入欧盟市场的待遇。而在今年 4 月，欧盟将中国的服装和纺织品出口关税由 9% 进一步提高到了 12%。此外，巴基斯坦约有 3500 种商品，包括宝石、首饰、大理石、化工品和部分农业产品等，可通过美国的普遍优惠制（GSP）免关税进入美国市场。3、面临的困难瓜达尔港和自由区的开发速度是提振投资者信心的关键，但是很多情况下，很多现实因8 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素正在制约着瓜达尔的发展速
19、度。首要难题便是瓜达尔市电力供应紧张。目前，瓜达尔民用基本用电全部依赖从伊朗购买（瓜达尔市沿海岸向西不到 10 公里便可抵达伊朗边境），但是，从伊朗输送至瓜达尔的电压极其不稳定，有时连办公室的空调都无法正常带动，即便如此，还时常停电。在炎热的夏季，瓜达尔当地气温经常保持在 40 度以上，空气湿度在 80% 以上。即便是在硬件设施最好的 Pearl Contieal 酒店，房间内空调的电源也要频繁地在市政供电和酒店发电机之间来回切换。中巴达成的协议中原本有为瓜达尔港配套建设的 30 兆瓦火力发电站项目，计划通过IPP（Independent Power Producer）模式投建，全部由中方负责
20、融资和建设。但目前火电站仍处于可行性研究阶段，迟迟无法通过巴基斯坦水电部的批准。瓜达尔市目前的用电缺口为 14 兆瓦，30 兆瓦的发电站对于瓜达尔市来说过于庞大，且所在的俾路支斯坦省电网不足，多余的发电能力无处消化，因此巴水电部更倾向于短期内通过向伊朗购买更多电力缓解当地的用电紧张状况。但如果采取这种方案，巴基斯坦即需要在俾路支斯坦省内投资修建更多变电站和电网来提高覆盖率和输配电容量。影响基础作业能力的因素还有淡水资源匮乏。瓜达尔背后是干旱的俾路支斯坦山区，淡水资源严重不足。瓜达尔城市发展局主任萨贾德博士介绍，目前瓜达尔淡水需求量为 450 万加仑，正面临枯竭的 Akara Kaur 水坝每天
21、可提供 200 万加仑淡水。按照 2020 年的规划远景，随着建设的进展和施工人员的增加，淡水需求量将增长到每天 1200 万加仑。为解决用水问题，瓜达尔计划新建两条引水渠，从 70 公里远的 Sawr 水坝和 140 公里远的 Shadi Kaur 水坝取水，一旦这两条水渠贯通，每日可解决 750 万加仑的用水。另外，瓜达尔在市区内还计划建设一个淡化能力为每日 50 万加仑的海水淡化设施。如果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淡水资源紧张的问题应该可以得到极大的缓解。目前，中国港控在港口内安装了一座具有每日 50 吨淡水（约 1 万加仑）生产能力的海水淡化设施，并在港口内部埋设了全套的供水和排水系统。目前，
22、这些淡水不仅能够满足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 9港口内施工和员工生活的基本用水，还可以每月定量向瓜达尔市居民免费分发淡水。中巴经济走廊协调委员会下的能源工作小组在 8 月初召开工作会议上已经达成一致意见，将着力解决瓜达尔地区目前面临的缺水短电的问题，以保证建设的顺利进行，但尚未有明晰的时间表。巴方当地人员素质短期内难以跟上城市发展速度。瓜达尔当地的文盲率高达 75%，绝大多数人从事渔业，因此中国在当地也援建了一个职业培训中心，为将来港口和自由区运营所需要的工作人员提供必要的基础培训。瓜达尔市长巴布称，“巴政府提供的免税政策意味着我们前期不可能获得税收，巴方在这段时期能获得的主要收益就是实现当地
23、人口的就业，把他们从渔民培训成掌握现代工业社会生产技能的人员。”安保问题突出。中国政府要求巴军方出面解决中方投资项目和中国驻外人员的安保问题，巴军划拨了 1.5 万兵力专门为中巴经济走廊项目保驾护航，其中瓜达尔港的建设和开发是护卫重点。如果中国大批建设人员抵达瓜达尔，依照现有机制提供安保对于现有的安保力量肯定是不现实的。另外，这些持枪的安保力量随时出现在身边，初来乍到并不熟悉情况的投资者会感到非常不适，这会影响他们的投资决定。中方需要扩大自由活动区域的范围，中巴双方目前正在就由巴军在这片区域之外提供安保进行磋商。更令人担忧的是，目前中方的项目和人员都在军队的保护下进行施工和作业，在市区的活动也
24、随时有持枪的军人如影随形，这样并不利于与当地群众改善关系，甚至有可能引起反感，仅凭中国公司在当地学校或社会项目有限的捐赠活动，并不能完全保证民心相通。政策不确定性。在建设和开发过程中，中国港控下设两家公司瓜达尔国际码头公司和瓜达尔自由区有限公司。根据双方达成的协议，两家公司、承包方和转包方在建设瓜达尔港和自由区时的设备和其他材料可享受免关税优惠，建成后在划拨的港口和自由区土地上享有 23 年的免营业税期。对于将来在瓜达尔自由区进驻的其他公司，在营业税、消费税和土地使用税等方面的政策优惠由中海港控自主制定。10 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但据负责自由区开发和招商引资的瓜达尔自由区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胡
25、耀宗介绍，巴基斯坦内阁经济协调委员会一直到今年 5 月 23 日才正式下达法律监管令，免除中国港控和所有在瓜达尔自由区内开设公司的营业税和消费税。7 月 1 日，随着巴基斯坦 2016 年度财政法案公布，相关优惠政策才正式通过立法程序生效。受制于巴方的批准进度，针对不同投资群体的细化优惠政策尚未出台，对招商产生影响。此前中国港控从国内购买的用于向瓜达尔当地学校捐赠的校车也要被巴基斯坦海关课税，开发方无法对外解释免税一事，对前来考察的投资者信心造成影响。目前虽然税制问题已经解决，但巴方的政策不确定性仍然是未来建设需要关注的问题。二、卡西姆燃煤发电项目卡西姆港燃煤电站项目由中国电建海外投资公司和卡
26、塔尔 Al-Mirqad Capitl 共同投资20.85 亿美元建设，电站总装机容量为 1320 兆瓦，并且配备了海水淡化、废水处理、噪声控制、脱硫除尘等一系列环保设施，是谢里夫政府为解决国内电力紧张和改善发电能源结构的里程碑式的努力，也是中巴经济走廊能源合作旗舰项目。中国电建卡西姆港发电公司的总经理蔡斌介绍，目前整个项目已经完成了 3.2 亿美元的投资、92% 的设备采购和 70% 的现场施工设计工作。同时，由中国水电港航公司负责建设的码头也按期进行，预计 2017 年 10 月左右进口燃煤基本到位，2017 年底前第一台机组将开始正式发电。发电站所需燃煤将全部从国外进口，卡西姆港发电公司
27、正在与巴国的电力监管机构NEPRA 谈判煤价和电价的联动机制。此外，巴基斯坦政府也同意建立储备金账户，由国家财政担保应收账款的 25%，保障发电公司的正常运营收益。电价并不是中方担心的主要问题。目前，最让人头疼的问题是卡西姆港电站所发的电可能无法按时接入巴国家电网。巴方的原计划是将卡西姆港电站接入向北 180 公里处的 Matir 变电站后再并入国家电网，但由于该计划进展迟缓，巴方已经正式放弃原计划，计划实施应急替代方案。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 11应急方案是先将卡西姆电站接入到西北方向 50 公里处的 Hubco 电站，那里已经有现成的输电线路可通向 180 公里外的 Jamshoro 变
28、电站的连接点上，该线路可以满足一台机组容量送出，是否能满足两台机组容量还有待论证。负责与巴基斯坦国家输电公司（NTDC）沟通的卡西姆港发电公司副总经理何时有称，这是应急方案的一期工程，已经完成招投标工作，但是巴国内的征地工作受阻，尚未开工。二期工程是从 Jamshoro 变电站的连接点再建设 130 公里长的输电线路到 Matiari 变电站，最终并入国家电网。二期工程目前连路径和方案都还没有。卡西姆港发电站还存在着巨大的隐患，其所使用的土地使用证问题至今悬而未决。发电站是联邦政府批准的“中巴经济走廊”项目，但是发电站所在的信德省政府认为联邦政府并没有得到该省的使用授权，信德省政府要求要么得到
29、发电站的部分股权，要么得到与这块土地使用权价值同等的赔偿，否则有权收回土地的使用权。信德省是巴基斯坦最大政党人民党（P）的大本营，与目前的执政党穆斯林联盟（谢里夫派）历来不和。联邦政府认为根据该国 1973 年宪法，联邦政府已经得到了该块土地的租用权，有权进行任何目的的开发和使用，但信德省坚持认为根据宪法联邦政府仅有权使用港口和海运，无权建设发电站。经多方面斡旋协调，在信德省首席秘书的主持下，巴联邦政府、信德省政府以及卡西姆港发电公司于 8 月 5 日在卡拉奇举行三方会议，就土地注册和施工供水进行讨论，但没有形成任何最终的实质性决议。三、铁路、工业园及其他巴基斯坦国内的能源短缺问题尚未解决，因
30、此对巴国内连接卡拉奇和白沙瓦的 ML-1 号铁路干线的升级改造项目（将其时速从现在的 60km/h 提升至 140km/h）、哈维连陆港建设尚且停留在规划和可行性研究层面。目前铁路改造的总体预算尚未出炉（预计在百亿元人民币的规模），因此融资工作还无法开始。12 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在工业园区建设方面，旁遮普、信德、开伯尔 - 普赫图赫瓦、俾路支斯坦四个省均想从中国的大规模投资中分得更多份额，四个省总共提出建设 29 个产业园区的规划，另有 21 个矿业加工园区。巴基斯坦国内的经济基础、能源供应以及人力资源显然无法满足这些项目同时上马，最终中方从地区平衡的角度出发在每个省选了一个产业园，总共
31、五个（包括巴控克什米尔地区），作为示范园区。在交通基础设施领域，今年共有四个项目开工，分别为喀喇昆仑公路升级改造二期工程、白沙瓦至卡拉奇高速公路的木尔坦-苏库尔段，这两个大型工程的项目总额将超过60亿美元；另外两个项目投资规模较小，约为 4 亿美元，分别为瓜达尔国际机场和瓜达尔东湾高速公路。沿喀喇昆仑公路铺设陆地光纤工程已于今年 5 月破土动工，将由巴基斯坦军方的边境工程组织在未来两年内施工完成。此外，由中国进出口银行提供贷款、中国兵器工业有限公司负责工程总承包的 27 公里长的拉合尔城市轨道交通橙线项目也在今年开工，原计划将于 2017 年 10 月完工，巴基斯坦将再增添一个具有现代化气息的
32、城市交通工程。但是当地高等法院因该项目沿线存在 1 处文物遗产有可能遭到破坏而勒令停工，巴基斯坦国家工程咨询公司为该项目制作的两份环境评估报告也遭受质疑，陷入了与当地社会活动人士和法院的法律纠纷之中。这一轨道项目最终将有可能被迫改线。四、中巴经济走廊的融资这个问题首先取决于如何定义中巴经济走廊。如果将走廊定义为中国投资、承建的项目的组合，那么中巴经济走廊只能由中巴两国筹资，并主要由中资公司进行建设；如果从中国为国内过剩资金和产能寻找出口的角度而言，这一解释也行得通。很多受访的巴方人士正是如此理解。建设中巴经济走廊正是出于上述考虑而提出的倡议。因此对于巴方而言，扩大融资渠道的问题并不存在。得到亚
33、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和亚洲开发银行共同投资的巴基斯坦首个高速公路项目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 13M4 高速公路（绍尔果德至哈内瓦尔段）并没有被巴基斯坦计划经济部列为中巴经济走廊的项目之内。中国的丝路基金将第一笔 16.5 亿美元的投资投在了中巴经济走廊的卡洛特水电站项目上，该项目作为中巴经济走廊优先实施的能源项目之一，采取了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PPP）方式融资，2016 年初由三峡集团开工建设。卡洛特水电站计划 20 年投入运营，运营期 30年，到期后无偿转让给巴基斯坦政府。2015 年 2 月 15 日，中国工商银行为巴基斯坦萨察尔能源发展公司的萨察尔风电项目提供 1 亿美元的出口买方信贷融
34、资。如果所针对的是巴基斯坦的全盘经济复兴计划，中巴经济走廊只是该全盘计划中的一部分，中国希望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但是目前还看不出效果。巴基斯坦并不排斥外部投资，而且十分需要除中国以外更多的国家前来投资。目前，中国国家开发银行与巴基斯坦财政部各出资 1 亿美元成立了中巴联合投资公司，这是中国政府建立的第一个双边投资基金，其目的便是筹集资金帮助中国公司在巴开展包括电力、石油、天然气、基础设施和制造业等领域的投资。巴基斯坦还与伊朗、文莱、科威特、阿曼、利比亚和沙特阿拉伯成立了类似的国家联合投资公司，中巴联合投资公司是目前最成功并在积极运营的一个。据中巴联合投资公司的一个工作人员介绍，目前中巴经济走廊
35、项目仍然主要是由中方筹资，若想吸引更多的外国投资者，需要等待巴基斯坦的经济基本面被盘活，这还需假以时日。第二部分 中巴经济走廊所面临的挑战与潜在风险一、巴国内民族矛盾始终未解巴基斯坦（Pakistn）按照波斯语理解是“圣洁的地方”，因此巴基斯坦亦称“清真之14 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国”，这是在中国国内流行的说法。但还有一种说法是，在英属印度殖民地的反殖民时代，引导巴基斯坦走上独立道路的领导人采用了当时印度五个穆斯林地区的首字母缩写：旁遮普（Punjab）、西北边境省（阿富汗 /Afghan）、克什米尔（Kashmir）、信德（Sind）和俾路支斯坦（Baluchistan），后来又加上了
36、i，以方便发音。而后一种方式至今可以有效诠释巴基斯坦国内政治分裂、民族之间摩擦不断的现状。巴基斯坦历来不承认自己是多民族的国家，他们的民族划分是与是否信奉伊斯兰教为界限，他们将所有非伊斯兰教徒称为少数民族，就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巴基斯坦内部尖锐的民族矛盾。在巴基斯坦，民族矛盾主要体现在多数民族（旁遮普族）与其他民族之间的矛盾；即与第二大少数民族普什图族、第三大少数民族信德族、第四大少数民族穆哈吉尔族（Muhajirs，印度移民后裔对自己的称谓）和第五大少数民族俾路支族之间的矛盾。巴基斯坦的民族矛盾都可以从英国殖民末期未完成的印巴分治方案中找到源头，除去东北部的克什米尔地区之外（克什米尔问题详见“
37、六、印度不安的邻居”），巴基斯坦西北部与阿富汗之间关于普什图人地区的划分也是从英国殖民时代遗留下的问题。1947 年当巴基斯坦独立的态势已不可阻挡之时，普什图人领导的阿富汗政权支持成立一个自治的“普什图斯坦”，并且反对巴基斯坦将普什图地区纳入其行政区划之内。在巴基斯坦参与和支持美国在阿富汗的反恐战争期间，西北边境省（201 年改名为开伯尔 - 普赫图赫瓦省）和联邦直辖部落区（FAT）成为军事冲突的前沿阵地，巴基斯坦内生的恐怖组织巴基斯坦塔利班（TP）便是普什图人抵抗以旁遮普人居多的巴基斯坦军队“入侵”的产物。截止到 2014年底，超过 5 万人死于反恐战争，给巴基斯坦带来的经济损失高达 118
38、0 亿美元。与伊朗相邻的俾路支斯坦是巴基斯坦自然资源最丰富的省份，但也是经济发展指标最为落后的省份。该省在英国殖民时期也仅有一小部分归英国占领，但是在分治时却将更大一部分土地划归到了巴基斯坦的领土。巴联邦政府曾在 1970 年给予了俾路支斯坦省级行政单位的地位，但短短三年后又撤消了这一地位，这一举动激化了俾路支人的分离主义倾向，加上对联邦政府在当地开采的煤炭和天然气资源分配不均的不满，在接下来的几年中，以俾路支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 15斯坦独立为目标的俾路支解放军、俾路支共和军、俾路支联合军等组织与巴基斯坦军队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俾路支分离运动沉寂一段时间后从 204 年起又开始活跃起来，随
39、后多名独立运动的领导人遭到巴情报机构的暗杀，俾路支独立运动虽然未能继续壮大声势，但仍然是巴基斯坦难以根除的心病。信德省在巴基斯坦独立之初接纳了大量从印度一侧移民至此的穆斯林，他们自称为Muhajirs，很快这些人成为信德省大城市的精英阶层，在地区贸易和政府部门中都占有了重要地位，特别是在卡拉奇和海得拉巴两个主要城市。上世纪 80 年代苏联入侵阿富汗后，又有大批的普什图人流亡到了信德省，他们今天掌控着当地的交通和小商品贸易。这两个人群与信德人之间的矛盾是信德省冲突的主要根源。如今的统一民族运动党（MQ）前身便是Muhajirs 在 1984 年创立的移民民族运动党，该党曾经在上世纪 80 年代至
40、 90 年代中期煽动了大规模的族群与教派冲突，直到 195 年被联邦政府强力镇压。但这种早期的族群身份认同仍然延续至今，在信德省（尤其是卡拉奇市）仍然时常上演着族群之间的冲突和流血事件。时至今日，巴基斯坦人口以地区划分可以出现旁遮普人、俾路支人、普什图人（也称帕坦人）、信德人、罕萨人（巴国北部地区的一个少数民族）等；以宗教划分，则可以出现逊尼派、什叶派以及不被主流群体承认的阿玛迪亚派穆斯林（主要在旁遮普省）、锡克教徒、耆那教徒、印度教徒、基督教徒和犹太教徒等；以历史身份划分则有印度移民（Muhajirs）、孟加拉难民、阿富汗难民和古吉拉特人。在任何一个断层都有产生摩擦或冲突的可能，这是巴基斯坦
41、从独立以来始终未曾解决的难题。尽管巴基斯坦内部的民族矛盾和冲突起伏不定，但需要指出的是，各个民族对中国友好、支持中巴经济走廊是不可逆转的大趋势，除了俾路支族的个别民族分裂势力外，没有任何民族的主体政党和头面人物公开反对过中巴经济走廊建设。二、巴国内政局不稳今年 4 月，巴拿马 Mosack Fonseca 律师事务所客户账户泄密事件，就让巴基斯坦政局16 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图 2：巴基斯坦政党的分布图再度动荡。谢里夫政府在过去几个月中止步不前，疲于应付国会的质询。谢里夫家庭成员在海外开设账户本身并不违反巴基斯坦法律，在野党对谢里夫的攻击集中在这些账户内的资金来源和是否在巴基斯坦境内纳税。
42、但随着更多信息被披露，巴基斯坦正义运动党（PTI）领导人伊姆兰汗的财务助理和其他几名党内成员也出现在名单之上，伊姆兰汗正是要求谢里夫辞职的带头人。巴基斯坦军方一直未对此事件明确表态，仅敦促民选政府迅速结束这一乱局，开启新的议程。但是陆军参谋长拉希勒在巴拿马文件泄密之初的六个星期内未与谢里夫会面以及随后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 17解除六名涉贪腐的高级军官职务的动作都让人们怀疑。如果民选政府不能快速结束目前的瘫痪局面，那么军队很有可能再次出面干涉。人民民族党的一位领导人扎希德（Zahid Khan）就目前的政治局面称，“巴基斯坦正在失去（过去两年的良好）发展态势，原因就在于这些政党太不成熟，缺乏
43、有战略眼光的政治家。”巴基斯坦的几大主要政党的主要分布是：穆斯林联盟谢里夫派、穆斯林联盟领袖派（旁遮普族）、人民党（信德族）、正义运动党（普什图族，该党在旁遮普省也有很大势力）、统一民族运动党（MQM，穆哈吉尔族）、两大宗教政党（旁遮普族、普什图族和穆哈吉尔族），唯独没有全国性的俾路支族政党，因此俾路支族在巴基斯坦的社会和政治地位（尤其是在俾路支斯坦省）、经济权益都得不到足够的照顾。政党间的争斗不可避免地将对中巴经济走廊这样的大型项目产生负面影响。虽然各党派去年就中巴经济走廊的实施在表面上达成了一致，但是隐忧仍在。世界银行今年 4 月发布的南亚经济聚焦报告中针对巴国内的政党政治再次提出了警告。
44、报告认为“中巴经济走廊”如果顺利得到实施，将给巴基斯坦带来彻底的改变，但现如今该计划面临着巴国内政治经济纠纷的风险。7 月底，参议院的数名议员联名要求谢里夫政府向民众公开中巴经济走廊项目的有关内容，附议的不仅有反对党的议员，也包括了来自执政的穆斯林联盟中的其它政党议员，如国家党和普什图人民党，这些议员怀疑穆斯林联盟的执政根基所在地旁遮普省将成为中巴经济走廊的最大受益者，而其它各省几乎什么也没有得到。巴基斯坦的政党图谱基本上与按民族地区划分的政治图谱重叠，穆斯林联盟（谢里夫派）（PML-N）的主要根据地位于旁遮普省；人民党（P）主要扎根于信德省，该省第一大家族布托家族是人民党的主要代言人；板球明
45、星伊姆兰汗创立的正义运动党（PTI）则是巴基斯坦政坛的新兴力量，是目前代表开伯尔 - 普赫图赫瓦省的第一大党；俾路支斯坦则有俾路支共和党、俾路支民族党和俾路支民族运动等地方政党，从未在联邦层面执政，但在俾路18 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支省当地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巴基斯坦穆斯林联盟 ( 谢里夫派 ) 是这个国家历史最悠久的全国性政党，其前身是领导巴基斯坦独立运动的全印穆斯林联盟。独立运动的领袖们没有办法找到一套牢固而严密的认同架构为从印度分离提供建设性的身份依据（作为巴基斯坦整体的架构）。然而一旦建国成功，穆盟的理想实际上已经实现，否定性的理念便不足以继续为这个政党提供意识形态基础，穆盟便迅速地
46、从一个代表全印度穆斯林的跨教派政党蜕化为只服从于其核心集团利益的地域性政党，在随后的多年中分化成为十多个不同的政党。目前仍在在政坛保持影响力的仅有穆盟（谢里夫派）和穆盟（领袖派）等少数几个政党。旁遮普不论从人口还是就经济规模衡量，都是巴基斯坦的核心地域。作为旁遮普大地主阶层的代表，纳瓦兹谢里夫和他的兄弟沙巴兹谢里夫不但掌控着旁遮普的工商业，而且多年把持穆斯林联盟。在 2013 年的大选中，由于人民党的此前执政形象急剧跌落，穆盟（谢里夫派）一跃成为国民议会第一大党、参议院第二大党，纳瓦兹谢里夫也成为巴国历史上首位三度出任总理政治家。人民党是不折不扣的布托党，布托家族是信德省的世代豪门，早在殖民时
47、期，阿里布托的父亲就曾在英印政府中担任过信德的首席部长。人民党代表的并不是巴基斯坦这个国家的“进步力量”或者说城市中产阶级，恰恰相反，布托党代表的是信德的地主工商贵族，其基本盘面位于信德农村。人民党在 208 年国民议会选举中获胜成为主要执政党，从军人手中接过政权，该党联合主席扎尔达里出任总统。起初，人民党与穆盟（谢里夫派）结成的联盟虽然成功联手迫使军人交出政权，但形成执政联盟后，在法官复职、限制总统权力、宪法修正案等一系列问题上矛盾激化。因此，人民党上台后不久，穆盟 ( 谢派 ) 就宣布退出执政联盟，成为第一大反对党。在人民党的执政后期，扎尔达里丑闻缠身，并且由于国内物价飞涨、能源短缺以及在
48、参与美国的反恐战争中出让国家主权等而导致民众多次上街游行示威，到 201 年时其民调中巴经济走廊实地调研报告 19支持率仅为 20%，远不及当时陆军参谋长吉亚尼的 61% 和谢里夫的 71%。最终，人民党在2013 年的大选中惨败，沦为地区性政党。该党在其他省议会选举中也是一败涂地，几乎没有拿到席位，唯在传统根据地信德省议会获得 162 席中的 90 席。人民党不得不与统一民族运动党 MQ（国民议会第四大党，信德省议会第二大党）重修旧好，共同在该省执政，以扩大执政基础，巩固传统地盘。正义运动党（PTI）近年来表现突出，成为巴基斯坦政坛的新兴力量。该党成立于 1996 年，一直默默无闻，被称为是
49、伊姆拉汗“一个人的政党”。但近年来发展势头迅猛，伊姆拉汗是深受巴国民喜爱的板球明星，在巴年轻一代和中产阶级中有众多支持者。作为新生政治力量，其影响力在 2013 年的大选中较为明显地表现出来，在国民议会中获得 35 个席位，跃升第三大党，并在开伯尔普赫图赫瓦省赢得 45 席（共 115 席），联合伊斯兰促进会（JI）、人民民族党（ANP）共同在该省执政，把推动国内和解作为优先施政方向。宗教政党目前在巴政坛处于边缘地位。在 2013 的大选中，宗教政党虽积极联合参选，希望改变现状，但是效果不佳。伊斯兰神学会目前在国民议会中占有 1 席，伊斯兰大会党仅占 3 席，难以重现昔日辉煌，总体上对国家政局的影响十分有限。目前，在巴基斯坦政坛，执政党穆斯林联盟（谢里夫派）控制着国民议会和参议院，执政地位虽然受到反对党人民党和正义运动党的挑战，但由于人民党内斗，正义运动党政绩乏善可陈，其政治口号对民众的吸引力已经下降，因此如果不出意外，在后年的全国大选时，穆盟（谢里夫派）再度执政的可能性很大。穆盟（谢里夫派）执政的延续能够确保巴基斯坦政府对中巴经济走廊政策的延续性和持久性。另外，巴基斯坦民选政府与军队之间的矛盾历来是巴基斯坦政坛的核心议题，巴基斯坦
